摘要:黔北,历来就是贵州汉化最彻底的地方之一。北邻重庆的地缘优势,让遵义人不止是口音,就地域性格和社会氛围,也充满着一种类似重庆敢闯敢拼的江湖气。甚至于,这座三线城市在省外的知名度和认知度上,很可能还高于省会贵阳,提到贵州,有人首先联想起的是遵义...
黔北,历来就是贵州汉化最彻底的地方之一。
北邻重庆的地缘优势,让遵义人不止是口音,就地域性格和社会氛围,也充满着一种类似重庆敢闯敢拼的江湖气。
甚至于,这座三线城市在省外的知名度和认知度上,很可能还高于省会贵阳,提到贵州,有人首先联想起的是遵义会议。
熟悉贵州的人,可能已经感受到,这几年的遵义,确实让省会贵阳都感到紧迫。
俯瞰遵义城区
2018年,贵阳市GDP实现3798.45亿元;而遵义的地区生产总值为3000.23亿元,这意味着这座城市首次跨入“三千亿俱乐部”,更值得玩味的,这个数值,和省会贵阳属于同一个量级。
贵阳消费旺盛,得益于第三产业活跃,但遵义的第一、第二产业积淀,同样不可小觑:
第一产业:
遵义的农业堪称全省龙头,2018年第一产业增加值达411.36亿元,是省会贵阳153.10亿元的2倍还多。
第二产业:
如果说贵阳对遵义的农业产值无动于衷,那么遵义的工业崛起,就不得不让其高度重视了,2018年,遵义第二产业增加值达到1374.16亿元,和同期贵阳的1413.67亿元,相差无几。
遵义老城区知名美食街:捞沙巷(当地话读:hàng)
遵义和贵阳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城市和三产:
2018年,贵阳第三产业增加值2231.68亿元,比例占到总GDP的一半以上,达到58.8%;
而同期遵义的第三产业增加值为1214.71亿元,比例占到GDP的40.5%。
众所周知,第三产业即服务业对就业人口的容纳力度是最强的,但是在人口的“储备”上,遵义也优势尽显:2018年,遵义年末常住人口达到627.07万人,比贵阳全市年末常住人口488.19万人,多出整整近139万!
某种程度上,甚至可以说,遵义和省会贵阳的差距,堪称“一步之遥”。
托城镇化进程的福,最近这些年,贵州的城市建设多多少少有所成就,但在城市发展进化到更高阶段的空间组织形式——城市群的年代,任何城市都不能再孤立的看待,贵州也不例外。
虽然实现城市群的路径有千万条,但大致可被分为两大类:“四川模式”和“山东模式”。
四川模式因成都“一城独大”而闻名,而山东近90%的地级市都在全国百强之中,以“均衡”“无龙头城市”惹人关注。
稍微有点政经常识的人,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一个惊人的巧合:前者是“先富带动后富”改开总设计师的家乡,而后者正是“不患寡而患不均”孔家教的发源地。
贵州省城镇体系规划(2012~2030)
在《贵州省城镇体系规划(2012~2030)》中,以贵阳、遵义为核心的“双核”格局,虽然有大有小,但贵阳和遵义“两大都市圈”的基本轮廓已然圈定。
贵阳-安顺都市圈以贵阳都市区和安顺中心城市为发展核心。
遵义都市圈以遵义都市区为发展核心。
在谈及遵义都市圈时候,还出现了“重点加强与重庆、四川南部地区重点城镇的产业分工与合作”的表述,这种跨越过省会城市,直接与外省市对接的案例,其实并不多。
可见,在省域空间格局中,未来的遵义,被摆在了和贵阳几乎同一等次的地位。
贵州的“双核”,不同于四川成都,也不同于山东。
贵遵复线扩容工程:楠木渡乌江特大桥
对于西南山地省份而言,有限的资源,更需要得到更高效地利用到刀刃上,四川模式也是被事实和实践予以证明了的成功之路。
对于同处于西南的贵州而言,山东模式的百花齐放,显然并非明智之举,而四川成都的一枝独秀,又可能会令贵州本土社群的保守氛围紧张,选择“双核”,不得不说,更类似于一种折中,但这其中的选择和纠葛,就像是遵义的茅台一样,着实耐人寻味。
虽然省内“提升省会城市首位度”的呼声在不断加强,贵阳也在暗暗发力,但无论如何,对遵义而言,对于拥有茅台的遵义而言,现有的格局显然最有优势。
不是所有的三线城市,都能在省域格局中以“核”为称,遵义,算一个。
目前,遵义新蒲新区的房价,高点可达七八千的单价,而与此同时,贵阳城郊,比如双龙板块,仍有五六千的楼盘尚未售罄。
新蒲,这个位于遵义中心城区东部正县级建制的新区,一度被认为是“贵阳版的观山湖”,如今的地位,在《遵义市城市总体规划(2017-2035 年)(公示稿)》中,更是被提到了与遵义“主城”并列的“双核”。
然而,同样拥有大量待开发土地、且拥有与省会贵阳接壤独特地缘优势的播州,也被纳入了“主城区”的范畴。
遵义市城市总体规划(2017-2035 年)
新蒲在城东,播州在城南,这两个板块,大概率会成为遵义未来的“潜力矿”。
而在播州以南的大山外,提升省会城市首位度的呼声不绝于耳。
近年来,省会贵阳向北的意图也十分明显,不论是同城大道,还是白云、高新、沙文等板块的布局,都可以看得出来,贵阳“北拓”的野心:通过省会城市的向心力,辐射并吸引遵义人口、产业南下。
遵义高铁新城
如果贵阳“北部三县(修文、开阳、息烽)”一旦成势,则遵义的播州的“苏醒”也就指日可待,所以在某种程度上,新蒲的迅速崛起,可以视为是在打一个时间差:在贵阳“北拓”成势、辐射播州全面“苏醒”之前,尽量成熟和饱和起来,以免未来环省会城市圈的播州,吸走更多的“购买力”。
新蒲,可能只是排头兵;播州,也未必不会成为遵义未来的重头戏。如今新蒲的价位已逼近六七千,那么未来播州的底气从何而来?答案很简单,两个字:人口。
在西南版图上,互不服气的“兄弟城市”,除了重庆和成都外,遵义和贵阳之间的“争论”,恐怕省外人少有耳闻,但是在贵州省内,这两座城市之间的“竞争”“对比”,也是小有名气。
不论是从早些年的知名度、还是人口总数,甚至就连茅台产生的GDP份额归属,都曾引起过热议。
2018年西南大区(云贵川渝藏)经济体量top10城市
像遵义这样强势的省内第二大城市,显然并不常见。作为西南非省会城市GDP常年排名前列,力压一众西南地级市(特别是四川省),与广西柳州齐名的遵义,在人口总数上,甚至和省会贵阳形成了“倒挂”现象:即,人口总数比省会城市还多。
贵阳:我是省会
遵义:我人口多
贵阳:我是交通枢纽
遵义:我人口多
贵阳:我人均GDP高
遵义:我人口多
省内其他城市与省会城市人口倒挂并不罕见,但罕见的是,贵州的省会贵阳,在省内的人口总量,排名第二都算不上。排名第一的是毕节(2018年末常住人口668.61万),第二是遵义(2018年末常住人口627.07万),第三才是省会城市贵阳(年末常住人口488.19万)。
无论是从人口体量上,还是从人们对地域的认同感上,遵义的人口优势都显而易见。
虽然近年来从遵义到贵阳打拼的年轻人不少,但不少遵义人骨子里还是对故土的眷念还是很强的,正如“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,有家的地方没工作”所描述,如果有得选择的话,还是会有不少人留在遵义。
对于遵义而言,人口储备量并不是问题,更需要关注的,是人口的“城镇化”。
遵义老城区,湘江河穿城而过
2018年,遵义人均GDP为47931元,与贵阳78449元的人均GDP对比,差距甚远。
如果人口的地域认同感足够强大,能将大部分人口“吸附”在当地,在追赶贵阳过程中保持基本体量、不明显外流的话,那么可以说,未来遵义城镇化迸发出来的潜力,的确能让省城贵阳“虎躯一震”。
然而,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在同等劳动时间和强度下,有多少年轻人能够拒绝贵阳的高薪报酬而留在遵义?
在贵阳近郊仍有五六千单价“笋盘”可捡的时代,有多少人愿意押注高达六七千的县级新区新蒲呢?
时间和现实会证明一切,我们拭目以待。